晃進花的咖啡廳──GAC HOA cafe

也許我在對的時間，走進了對的地點。

彼時是下午4點，循著地圖app的指引，走入Phạm Ngọc Thạch路上的小巷弄內，GAC HOA cafe
恰好位於一個街區的轉角，巷內大多是尋常人家。對比幾十公尺的巷弄外，大條道路上的喇叭聲仍不絕於耳。巷內的幽靜彷彿凍結了時光的前進。

曾造訪的人說，這是一家「花」的咖啡廳。1樓配置花店，爬上2樓，位於巷弄內的關係，即使座位區點綴些許昏黃的燈光，室內空間仍顯得陰暗。我選擇唯一一個靠窗的座位，被建築物層層阻擋、來到巷內已所剩不多的光亮，透過窗，灑了進來。光線似乎也帶進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新鮮空氣，深吸一口，好像還帶有清雅的花香，儘管窗是密閉的。

桌上擺著一盆花。用肉眼觀看，花朵上的水珠顆顆飽滿，有些分不清真假。我伸手碰了花瓣，冰涼的水珠刺激了敏感的手指，觸覺的反應較靈敏，手抽了一下，腦子才意識到，這是新鮮的花朵。手指再度捻了捻花辦，這是鮮花才有的獨特觸感，綿綿的、捻起來有些阻力，同時又挺堅韌的。確認是真花後我趕緊縮手，深怕那一朵艷紅的鮮花，在我這不諳花事的人手上，會加速粉碎它的美麗。

時值聖誕節前夕，自住處騎車前往胡志明市市中心，沿途所瞧見的商店，幾乎都會布置上聖誕風味的裝飾品，百貨公司外頭更有爭奇鬥艷的：聖誕樹、馴鹿、雪橇…，顏色鮮明的LED燈飾，紅的白的綠的刺眼漁網，鋪纏布置上。絡繹不絕的訪客與聖誕布置合照，還會有機車騎士路過、停下圍觀，偶爾、也必然性地造成交通些許癱瘓。越南人的心目中，這似乎是聖誕節的重要元素，GAC HOA cafe店內不免俗的有棵聖誕樹，我坐定時便瞧見了，位於座位左前方。

有些明白室內空間昏暗的原因。聖誕樹的高，幾乎是1個樓層；吊飾色系有著「聖誕節」的思想，綠襯托著金、銀、紅，尋常的日子裡這些不會串聯的色系，卻是這個節日的經典印記。披掛其上的燈飾，陰暗中閃著金黃的溫暖光芒，緩緩澆灌觀看著它的生命。高度全球化的現今，聖誕節的涵義變幻成各式各樣的面貌，大多是商業用途，旨在吸引顧客。這棵是難得見到，在商業場域的溫馨聖誕樹，我想起小時候收到聖誕老人（父母扮演，趁孩子熟睡時將禮物放到襪子內）禮物的那份悸動，和家人圍繞的溫暖氛圍。

待在這裡，感官變得敏銳，細察店內的一切，卻忘卻時光的流逝，直至光影的變化才讓屋內的人有所警醒。窗外那片被許多屋頂分層阻擋的天空，顯得悲喜。水藍的色澤被一半淺灰的雲朵覆蓋，光線消失；斗大的雨點重力加速度敲擊著屋簷，敲擊GAC HOA cafe的屋頂，在室內化作狂亂的腳步聲，雨離我們很近，也阻擋。而我等著，等著雨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