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心牽了新車,接下來就是上路了。許多人將西貢交通定義為「一團混亂」,少有紅綠燈、不按牌理出牌的馬路過客都是元兇,不過這只是外國人不習慣而已。
西貢的路上永遠塞滿車子,不同時段的差異,僅僅是車子的間距大小而已;道路的車速很慢,是台灣無法想像的速度:20-30屬正常範圍,40可以超越大部份越南人,50根本在飛了。速度快不起來,致死的車禍也少,大部份是擁擠造成的小擦撞。一旦習慣了如此緩慢的車速,路中央突然出現的行人、沒有紅綠燈的瘋狂車潮,都能輕而易舉的閃避,通過。
你曾做過每分每秒專注在騎車這件事嗎?我承認自己偶爾不專心,調動後照鏡、拉一下裙角壓在大腿下、閉上眼滾動一下戴著隱形眼鏡的乾澀雙眼…外國人若想輕而易舉躲過南越路上任何突然竄出的障礙物,上述行為最好在路邊停下處理,別像我一樣,睜開眼睛的瞬間,已經從剛剛的安全距離,縮短成危險距離,驚險驚險。
我相當佩服不專心的越南人,他們的心思時常被路邊的任何事物吸引:商店的促銷活動、唱歌、跳舞、路邊吵架、車禍,機車的速度都會慢下,腦袋轉動不停,肢體語言能夠觀察到他們有多熱切想參與這一切。更高明的特技(之一)是邊騎邊聊天,不是小聊而是聊過好幾個路口,覺得危險時忍不住送他們幾聲喇叭,回神呀騎士們!
叭叭叭!叭叭叭!後方聽來著急的喇叭聲,從低沈渾厚的聲音當中又能判斷是大車的話,道路霸主—越南公車來了。直線加速逼車法、對向車道超車法、急轉彎不顧旁車法等,道路上驚險刺激的元素再添一項。遇到道路霸主,加速逃走?放慢速度禮讓通行是更有把握又不緊張的選擇。
每年5-10月份是越南的雨季,沒有冬季的南越,乾季和雨季是最顯著的季節分水嶺。天氣沒有完美,燠熱的天氣,就會心心念念雨季的到來;一旦雨季來臨,卻帶上其他不甚討人喜愛的附屬品:「淹水」絕對讓駕駛交通工具的人困擾(至極)。我並不是專家,幾年觀察下來,西貢的排水系統應該是有持續改進,不過,若夾帶豐沛水量的大雨持續半小時以上,道路很有機會成為小溪流。無論購買的是何種車種,水位一旦增高,輕微的僅僅是交通不便,嚴重的話整台車子進水,修理或報廢都令車主心疼。越南的雨季來臨時,得學會看天氣的臉色出門,不過人算不如天算,我還是有幾次得踩在充滿泥沙、垃圾,說不定還有一些住在地底下的生物的屍體的積水中前進(畢竟他們的家都淹水了,來不及逃走就滅頂了)。
隨著騎乘的時日漸長,騎著騎著,慢慢習慣上西貢的節奏,各種困擾又新奇的道路現象,也漸漸見怪不怪。「保持你的速度前進,切勿驚慌」第一次要在西貢穿馬路時,前輩送了這一句最高原則。過了幾年,仍然適用於越南。不曉得何時會不再適用?屆時,樂趣說不定反而會減少許多?